vgg第二期 6&7话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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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 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
深夜雨水东京市,空气里满是哀愁。他想。
活像一部肥皂剧。他想。
剧情残缺,而他始终站在一个靠近故事的地方旁观,尽管这不是他想要的。
甚至一想到那个念头他就忍不住地想笑,最终颤动起肩膀。
然后从皮夹里拿出两枚100円。
1
起源不过是看见櫂在与他告别以后去了转角的自动售卖机。明明说是要去洗衣店的。
反正这家伙也一定是去买咖啡的。从高中的时候开始就是如此,早餐、午餐,甚至晚餐,櫂俊树喝那种苦得要死的黑咖啡。偶尔加一点点糖来唤醒味蕾。櫂一直靠咖啡维持清醒,以至于留宿在他家中的三和在夜中起身,却看见渴睡者的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先导者是这么有趣的东西……也许吧。
三和始终不像他的挚友那样热爱先导者,或许这也是他虽然有实力,却始终没有成为那么出名的斗士的原因。那些在联赛中掀起波澜的人,终究都只是为了真正的胜利献上了所有的疯子。
但只要是櫂喜欢的,他就没有讨厌的道理。
只要是能让那张冷淡的脸上绽开笑容的。
世界只剩下如此这般大小而已。
他看见櫂打起手电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福泽谕吉,然后又塞回去,摸了半天才抓出一把硬币。刚回国的人举着手数了半天才从一堆欧元里挑出几枚中空的硬币。这时手电筒的光亮微微偏斜,突然照出一个匍匐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的背影。
櫂没有多说任何一个字,往自动贩卖机里又塞了一枚硬币,连按两下按钮。
扑通。扑通。
三和站在原地看着櫂单手拿出两听咖啡,察觉到天上飘起了细雨。
他的脚负起重量,带着他慢慢离开。
2
短短二十年人生里,一大半被恶友占据,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高三以后櫂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忙碌起来,忙着与来挖角的人接洽,忙着磨练自己的技术,忙着与海外来的顶级斗士切磋。这反倒留给三和一些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得以好好埋首于学习,考上一个相当不错的大学。而櫂没有和任何亲近的人商量,就选择了去欧洲的路。
“……嘛,有盖亚尔在的话我还是很放心的,”三和拿着那封信,眼神飘来飘去,“没想到居然可以去欧洲联赛啊什么的——我超羡慕你这家伙的!”
常年迟到缺勤上课睡觉赏的一流不良少年櫂俊树脸上则露出一个称得上少见的笑。
送别的那天出乎意料地平静,櫂谢绝了一切旁生事项,最终变成了他们两个人在海关入口前十八相送。
三和忍不住转头望着窗外的天,万里无云。看来飞机不会delay。
櫂没有和他拥抱,说了再见转身就走。
三和心中千言万语到头来也只是汇成一句,早知如此。
然后他开始在新闻里看到他的朋友,在报纸上遇到他的朋友,在他人的风言风语里听见他的朋友。他读书,打工,除了没谈上个女朋友,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姐姐从实家过来看他,总觉得周身的空气缺少一些温度,却也挑不出什么刺。
只有他自己知道,生活像傅科摆缺少万向节。
这值得咒骂的狗血肥皂剧。
久别重逢,生活的主轴归位,偏偏天公不作美。三和打起伞,没有再去揣测櫂究竟是去找谁。
3
“……啊,输掉了啊。”
我果然、还是……三和微微笑着抬起了头。后辈正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那件穿在后辈身上的黑色夹克,他见过无数次。穿在櫂身上的时候也好,挂在衣柜里的样子也好。櫂有次嫌弃那上面皮质的装饰难以清洗,每次都送去干洗店既不经济也不环保,自己拿了针线盒把装饰品给拆了个精光。
“真是不讲情面啊,一个也不留下吗?”
“没必要。”
三和拿过夹克仔细端详:“看不出来你动过手脚啊,櫂,没发现你真的这么贤妻l……”
櫂拿刚拆下来的皮带狠狠地在他背上抽了一下。他呲牙咧嘴地去摸背上被打的地方,却奇妙地没有丝毫痛意。
那件夹克现在如假包换地穿在后辈身上。
好啊櫂俊树。三和默默地想。这可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荫,要是我穿越回四年前告诉别人你把外套给后辈穿,保证他们都转头看窗外是不是龙帝降临了。
他应付着后辈雄心壮志的话,几乎不过大脑地笑着,目光却聚集于不远处立柱后的人影。
在对战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如有实质地穿透了人群投向这边。出于对战中没有办法确认,但他就是知道那是谁。
果然是这样的。
櫂用平淡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过去,现在。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几年前他们在海岛上度假,櫂把他拉到悬崖峭壁上的对战桌旁,两个人厮杀十多局。
“明明有这么多好对手,为什么找我呢?”
櫂垂着眼洗切卡牌,只是把卡组拍下:“再来。”
你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想到这里,三和不由自主地笑得更灿烂了。他看到那个别扭的家伙快步离开现场——嘛,毕竟都被后辈看到了啊——心中那点长久以来积蓄的酸胀都像被一根针戳开的气球一样烟消云散。
”那件夹克你就收下吧。”
4
伊吹和他们告辞以后,又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走夜路。
三和本来纵然有话想说,到临头却都从嘴边跑走。最后他也只是和櫂沉默地并肩走着。
他从来不和櫂讨论艰深困难的命题。櫂有自己的思维,他也一样。他在作文要求写“我的未来”时困惑不已,想象不出一个与櫂无关的未来;可如果实际思考,没有什么东西捆得住櫂俊树这个人。他是游牧民族,没有着落只有漂泊,出生就在寻找落地就消亡。
而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自由,小学的时候与櫂与伊吹呆在一起的时候能感到快乐,仅此而已。一个不顾规矩的孩子,想跑就跑了,想玩就玩了,想陪在谁的身边就陪在谁的身边。国文课呼呼大睡,放学后勾着友人的肩在商业街漫步。
他的自由就是高中时飞扬起来的制服衣摆,就算这样也离不开一个形影左右的朋友。而流浪的人终归要走,他能做的不过是等待与追逐。
光是想到这里,他就已经释怀。
“櫂。”
“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突然在想我们两个人要不要续摊啊——”他把外套搭在肩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我到那边买两听啤酒,然后去你家怎么样?”
“……好。”
不过爱人同志。
5
三和又投进去两枚硬币,发现还是缺少五円。他站在原地把钱包翻个底朝天,才找到一枚。他看着自动贩卖机吞吐硬币的裂口,突然觉得那像个奉纳箱。
也许是求身边的人有朝一日可以意识到。
或者求一个不会遗憾的收场。
但他大概只会求一次续摊,两个人能像以前一样坐在地上,也许还能看到櫂系起围裙给他做些下酒菜。到时候他一定不吝于称赞,一定还会用尽所有深情和勇气说一句——
0
他笑了笑,张开手投下又一枚五円。
おしまい